乔木暮

非常随缘非常咸鱼的大学党。

【诸葛家】装祖宗一点都不好玩

那个……为了阅读方便,我把这几篇都归成一篇啦。
传播邪教的起点。
角色九九八十一诸葛亮和一人之下诸葛青。

1、
  诸葛青坐在自家的祖祠里,安静乖巧的如同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面前的武侯像庄严睿智,如同神佛般有着普渡众生的慈悲。
  诸葛孔明先生在上……诸葛青默念,祖宗啊……别怪晚辈……这也是不得已的事……
  身后倚着门框而立的年轻人笑眯眯的,“阿青,又在求我什么啊?”
  “没有跟你说话!”诸葛青感到有几分崩溃,谁来告诉他,这个一上来就说自己是他祖宗的神经病眯眯眼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还是不信吗……”年轻人微微仰头,捂住眼睛叹气,“诶……想不到我的后代竟如此的不开窍啊……”
  诸葛青糟心地闭紧了眼睛。
  
  2、
  这家伙是今天一大早出现的。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天,诸葛青如平时一样七点钟自然醒,洗漱一番,换好衣裳,到自家后院里打算开始晨练,结果意外地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开玩笑,诸葛家的名头当今异人界谁不知道?而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来的世上又有几人?诸葛青绷紧了神经,四下观察,却丝毫没看见那人的踪影。
  “那位不请自来的朋友,躲着就没什么意思了吧?”诸葛青朗声道,风过,竹林一阵沙沙作响,诸葛青没有漏过那声藏着风里的轻笑。
  “不躲就不躲。”一个柔和的声音道。
  竹林后绕出一个人来。这人看相貌十分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与诸葛青相仿,披了件宽大的外衣,看着似乎更瘦些。这人的动作看上去很随意,但每一步都精确地踩在了吉位上,足以说明这人是个强大的术士。他周身涌动的炁更是极不寻常,说不上来的叫人发寒。更加令诸葛青惊讶的是,这人竟长了一张和他有几分相似的脸。
  “阁下是……”诸葛青看到他便松了口气,猜这人大约是诸葛家的那位旁派亲戚,毕竟诸葛世家根系庞大,自己有几个没见过的同辈人物再正常不过。
  “啊……我想想,”来人似是很苦恼地垂首思量,片刻后,这人抬头道,“阿青对吧。”
  “是,在下诸葛青。”诸葛青对这人端持着的架子有些不快,但面上依然,“阁下是?”
  “嗯……”那人伸手抚了抚侧颈,然后颇有几分无奈道:“诶……你这孩子偏要问。好吧,我是诸葛亮。”
  “……”
  “什么?刚才风太大,阁下再说一遍?”
  “诸葛亮,诸葛孔明,一千八百多年前的那个。”来人说道,“如果我没算错,你应该是我的第六十七辈——”
  “离字——”
  
  3、
  “我说,”自称是诸葛亮的家伙蹲在被揍的一身泥的诸葛青面前,不住叹息,“你不信就算了,还动手。”
  “……”诸葛青很想给他比个中指,但可惜他的穴位被这个家伙封的只能动动嘴了。“……你是谁?”
  “我说了嘛……诸葛亮啊。”他叹气。
  “……那您老人家是活了一千多年吗?”
  “对。”诸葛亮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仍是笑眯眯的样子。诸葛青看的糟心,一想道刚才被这人三两下给揍趴更是糟心。好在现在的诸葛青经历了罗天大醮碧游村等的打磨已经很清楚人外有人这个道理了,除了有点郁闷和震惊之外倒没有跟当初被王道长碾压之后不惜的自残强窥天机的扭劲儿——而且这人使得还是武侯奇门的绝学。
  难不成这真是诸葛丞相?他暗自想。
  毕竟永生者他还真认识一个,而且也是永保年轻实力彪悍。不过冯宝宝那姑娘顶多活了不过百岁的光阴,和那一千八百来年是完全不能比的。
  “我说,这位兄弟,”诸葛青说,“您到底是咱家哪一宗哪一支的高人啊?之前从来没听说过你啊。还有别怪我没说,装老祖宗要挨家法的,您可收着点吧。”
  诸葛亮点点下巴,“我怎么不记得有订过这一条家法?”
  “……”诸葛青彻底无语。
  
  
  
  4、
  诸葛青实在是拿这个家伙没办法。他带着一身的泥回房洗了个澡,然后也顾不上晨练和吃饭了,一路小跑直奔他家的祖祠。诸葛祠跟成都那武侯祠不一样,比那还要大些,历代诸葛家主都在这儿有牌位,诸葛青绕道家祠的后门,那里诸葛武侯的铜像威严地立着,周遭还有个阵,保护这像不落尘不生锈。
  那家伙就跟个小尾巴一样,诸葛青走哪他到哪。
  我看你在武侯像跟前还敢不敢作妖。诸葛青有点儿愤愤地想道。然后直接在像前的蒲团上盘腿坐下了,心里默背他从小到大背下来的所有古文,清空杂念,开始运炁修炼。
  诸葛青从小就喜欢往家祠这儿跑,练功了在这儿,受罚了在这儿,拿到什么新玩意儿了跑这儿自己先开心一会儿,隔壁的小莉不喜欢他了也到这儿来发泄发泄。罗天大醮败给王道长后,回家他二话不说先到武侯像前恭恭敬敬地拜了拜,心里默默道晚辈给武侯派丢人了。诸葛青一到这便觉得无端安宁,这祠堂一块一块堆砌的青砖,带些棱角的屋檐,从墙缝里攀升出强韧的柔弱枝条,以及雨后小院里飘出的泥土微甜的味道……诸葛青对这些有着极深的迷恋。
  看着诸葛青一本正经地摆出练炁的架势,诸葛亮忍不住发笑。
  阿青啊,类似于“啊后面那个神经病怎么还不走”之类的心声可不要对铜像说啊。
  因为我能听到哦。
  

  5、
  诸葛青觉得自己的耐心快到极限了。
  这个家伙这么没有眼色的吗!人家在练炁还不知道走嘛!还有在武侯面前都不知道收敛一点!他以为自己是谁啊诸葛后人有哪一个敢不敬诸葛先生的!
  短发的年轻人看着他的背影悠悠地叹了口气。
  “你七岁的时候,”他开口道,“开始正式练习奇门遁甲。”
  “第一个月就差点被折腾死。天天跑到这里来哭。”
  “你十岁的时候,小白出生的。那时候你不喜欢小白,恨不得把他塞回你妈妈的肚子里。哦对了,你喂他吃过芥末,而且还把毛毛虫放在他脸上过。”
  “你十三岁的时候学会了初步的占卜,十四岁生日那天第一次进的内景。”
  “高中的时候你彻底放弃了学业,十七岁的时候被冠以天才之名,在圈子里出名。”
  “你是……二十二岁的时候完全掌握了所有奇门阵法。很好,前所未有。”
  “现在正在追求更多。”
  “你……”诸葛青愕然,他回过头,短发的年轻人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眯起的双眼看上去神鬼莫测,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
  “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你算算看呀。”
  
  
  6、
  现在诸葛青有点动摇了。这家伙,真的有些超出他的认知。
  术士的占卜可以算出未来,但是过去却是无法知晓的——更何况这家伙怎么说也不可能算出来他小时候对小白做了什么恶作剧这么无聊的事情。
  不是吧……
  诸葛青感觉到了惶恐。
  “……你等等。”诸葛青说。
  “……”
  “…………”
  诸葛青把眼睛睁开了。墨青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白皙的小脸看着已经跟他那白衬衫一个色了。
  诸葛亮自然知道小家伙干了什么。
  看起来是被自己内景里被真相球撑爆的样子吓到啊。
  “我就说嘛。”诸葛亮感慨道,“我们家的孩子睁开了眼都是大眼灯。”
  
  7、
  其实刚才诸葛青不是自己出的内景。
  问完问题,球太大了。
  把他硬生生挤出去了。
  原来我的内景还有自动踢人的功能吗?诸葛青迷茫地想。
  
  8、
  “现在信了?”诸葛亮笑眯眯地看着诸葛青问道,诸葛青迟疑了几秒,叫了一声,“诸葛孔明先生?”
  “嗯,什么事?”诸葛亮斜倚着门框,有一阵风拂过,他的衣角和短发都在空中翩翩地画了一道弧线,扯下长长的影子刚好落了些在诸葛青身上。诸葛青凝视了他片刻,祠堂里常年不断的禅香的烟花气宁静如斯,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笑容渐渐和身后铜像威严慈悲的面容重叠起来,诸葛青闭上了眼睛,起身,一躬到地。
  “孔明先生,小辈冲撞了,请您怪罪。”诸葛青认认真真地说道。
  “没事。”诸葛亮摆摆手,然后跨了两步到诸葛青身边,细细打量一番,然后叹道,“我们阿青真是长大了。”
  ——诸葛亮看过面前人的生命里的岁岁年年,身边的是是非非,注视过他的喜怒哀乐,叹息过他一身的执着傲骨,但等了二十年,才对他说了一句“你真是长大了”。
  

  
  9、
  “所以,”诸葛青不动声色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孔明先生,您这是……”
  诸葛青现在非常尴尬,极其尴尬,尴尬极了。
  从小到大崇拜的神仙人物忽然穿越了好几个次元来到自己面前而且自己还动手和无视了人家,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这几天来浙江找个人,顺便来看看你们。”诸葛亮说,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套,“好多年没来过了。”
  “哦……”诸葛青拼命找话,“家父也见过您?”
  “嗯,见过。”诸葛亮说,“我上次来的时候他才二十岁。”
  “那,我去喊他老人家?”诸葛青问——他倒是很希望有人来破解一下尴尬的局面。诸葛亮笑眯眯地看着自家不知多少辈的玄孙,“不必了。”
  “我上次来看他,他还没等我做完自我介绍就动手了。我怕我动手打伤他,就走了。”
  “……”诸葛青有些沉默,“那您怎么就对我动手了呢?”
  “你比他那时候强。”诸葛亮说。
  “……要不我叫爷爷过来?”
  “他那时候还没来得及对我动手就被我先封住了。”
  “……”
  “你们这些孩子都怎么都开不起玩笑呢,”诸葛亮摇摇头,“一点儿都不随我。”
  
    
  10、
  不过诸葛青还是如愿离开了一会儿。这位祖宗被请到了诸葛青的雅间里,然后笑眯眯地指使他去拿点儿点心——哎,毕竟是活了千年的狐狸,怎么着也能看出来自己家孩子的不自在。
  诸葛青的雅间布置的颇有韵味,是简单的原木色,但处处透着主人的精致。诸葛亮环视一周,正仔细打算看看书案上那只青花瓷瓶,结果敏锐地听到了一阵正向这里走来的脚步声。
  “……”诸葛白呆立在雅间门口,凝视了诸葛亮三秒钟后揉揉眼睛,然后又睁开,再看了三秒。
  “……青?”诸葛白迟疑地叫了一声。
  哦,这就是小白吧。诸葛亮想道。小白和诸葛青不同,平日里并不常去祠堂,所以诸葛亮看见他的次数少,也不太了解这个孩子。不过……
  诸葛白一头短发乱糟糟的,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诸葛家祖传的白皙的小脸上满是茫然,身上还穿了一件小熊睡衣。不似诸葛青那般机灵聪明,八面玲珑,但这幅懵懵的样子就是莫名戳到了诸葛亮萌点。
  好可爱,像主公,想逗逗。
  “嗯,怎么了?”诸葛亮稍抬了抬声调,说道。
  “你……咋把自己整成这样了?”诸葛白说,大眼睛眨了眨,瞬间盈满了一汪眼泪,“哥……你的头发…留了好多年呢…就剪了?还有脸怎么感觉又尖了……哇哥你这一段都累瘦了……”
  “没事的。”诸葛亮道,然后状似虚弱地咳了几声,“咳咳咳……我就是……咳咳咳…”
  “你你还说没事!”白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我们去看医生吧!你…你十七岁的时候都那场感冒、还有二十的时候骑车摔的那一跤、还有你去参加的罗天大醮被那个牛鼻子打的吐血肯定都没好!赶紧去治!”
  “咳咳咳……”诸葛亮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接什么。
  兄控,从各种意义上来讲都很强大。
  

  
  11、
  好吧,这孩子果真很像主公,没有一点心眼,而他最不擅长对付这类没有心眼的人。诸葛亮不动声色地卜了一卦,诸葛青还在厨房找东西,回来可能还要几分钟,那么……
  “白,”他说,“我的病是治不好的。”
  诸葛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听见这话差点哭的背过去,诸葛亮忙补充了一句:“相思成疾。”
  诸葛白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就开心了起来。
  “那是不是你跟那个姑娘在一块病就好了?”
  “是。”诸葛亮毫不迟疑。
  “太好了!嘿嘿,哥你告诉我是哪家姑娘?”
  诸葛亮在心里过了一遍诸葛青在祠堂从小到大的心里活动,然后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傅蓉。”
  “傅蓉……啊你给我提过!哥你等着!我去帮你追!”话音未落,诸葛白便跑出去很远了。诸葛亮想着还有一分钟到达战场的诸葛青,脸上露出一个愉悦的笑。
  现代人倡导挫折教育,他想。
  
  
  
  12、
  “孔明先生,您在笑什么?”诸葛青被老祖宗带笑的样子看的心里发慌,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心道特别是干嘛盯着我笑。
  “啊,没什么。”诸葛亮说,依然是那副叫人算不透的笑眯眯的样子,然后忽然十分无厘头地补充了一句,“最近天凉,你备好跌打扭伤药。”
  “……???”诸葛青满脸的问号。
  诸葛亮抿了口茶,暗想,希望明天那位被诸葛白叫的这里来的剑起后人的那位姑娘下手轻点。
  
    
  13、
  一上午诸葛青都跟这位不请自来的老祖宗呆在一起,不得不说,其实诸葛亮比诸葛青想的要平易近人多了,相处着没有什么代沟,而且很耐心,说话轻而缓,极容易给人好感。
  说不定……诸葛青悄悄地睁了睁眼,诸葛亮现在正入定修炼,他连呼吸都放的极轻,生怕有哪点不妥打扰到这位祖宗。南方夏季蚊虫多而毒,诸葛青细皮嫩肉的又是招蚊子的体质,不一会儿露出来的脖子就被咬了两个包,他不敢伸手去打,暗自后悔刚才没开一个奇门阵驱虫用。
  很痒。诸葛青不舒服地动了动脖子,看着诸葛亮静坐的背影,他迟疑着也没有伸手挠。
  “这个拿着。”诸葛亮忽然说道,诸葛青吓了一跳,随即便看见自己面前悬着一只香囊。
  “戴上吧,驱虫用的。”诸葛亮轻笑一声,听着身后诸葛青慌忙道谢的声音和细微的衣料摩擦声,他能够轻易地想象出这小孩略带惊讶的样子以及他把香囊挂上脖子时暗自吐槽这个香囊样式老土幼稚和他的白衬衣不搭之类的话都样子。
  其实,其实。诸葛青抽抽鼻子,一股好闻的药草香窜入鼻腔,身边蚊虫的嗡嗡声一下子消失了,很是有效。
  其实老祖宗也是个温柔的人吧。诸葛青想,然后忍不住吐槽自己这句台词之矫情,一股子现在的言情小说女主范,在加个圣母的微笑就可以直接转移到八点档。
  
  
  
  
  14、
  要不要告诉阿青那个香囊里放了狼蛛的干瘪尸体做为药方……?诸葛亮一边在内景里奸视着诸葛青宝贝地捧着这个香囊嗅来嗅去,心里想。
  算了,洁癖患者伤不起。诸葛亮摸了摸自己仅剩的良心。
  ——他可不会说他其实很想看诸葛青脸色苍白地嘤嘤嘤说孔明先生好可怕这样ooc的场面。
  活久了总得有什么地方会比较奇怪嘛。他这样安慰自己。
  

  15、
  总之,诸葛青和这位祖宗的相处总体来讲还是十分愉快的。
  尤其是在发现他们两个临海城市人都热爱水煮鱼之后,当天中午就去直接吃了一顿。
  具诸葛迷妹团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异人小姐说,两位帅哥同框吃水煮鱼的情景真是令人窒息。
  

  16、
  “怎么了,阿青?”诸葛亮温声问道,大热的天,诸葛青吃完一顿辣的出一身汗,但到家了还在院里转悠不进空调房,“你在找什么?”
  “唔……一上午没看见白了,正找这孩子呢。”诸葛青说。
  虽然诸葛青的占卜能力在武侯派里可谓是佼佼者,但是诸葛白作为他的弟弟对诸葛青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即使是小事卜出来也要花力气。炁又不是凭空冒出来的,这种事诸葛青完全不考虑用占卜。但是诸葛亮不同,且不说这活了一千多年的老狐狸完全不担心炁的使用,他见的人和事太多了,又和诸葛白见的少,相比诸葛青自然是把他看的轻了些。他手里捏个诀,行炁转周天,片刻后抬起头,嘴角的弧度大了些。
  “如果没猜错的话,白应该在飞机上。唔,现在可能在安徽上空。”诸葛亮说。
  “……??”
  “诶呀,白也是个大孩子了,你不能阻止他成长对不对?”
  “……是。”诸葛青看着祖宗微笑的表情,背后有点凉。
    

  17、
  “孔明先生,您说此行是来这一带找人,请问是否需要晚辈略尽一二绵薄之力?”诸葛青问,他和诸葛亮下的这一盘棋胜负已定,他索性便不再深思熟虑,直接落子,一边搭话。诸葛亮抬起头含笑地看着他,“阿青,”他说,“你有一块玉吧?给我看看。”
  这话答非所问得厉害,诸葛青愣了愣,然后解下玉石递给诸葛亮。诸葛亮轻轻地摩挲了几下玉石,“阿青,”他说,“你还记不记得这玉石是怎么来的?”
  “呃……应该是我某次生辰时一位宾客送的。”诸葛青心下隐隐有了预感,“难道先生此番前来与这玉石有关……?”
  “这是你二十岁生日时,我送给你的。当然,是以一位朋友的名义。”诸葛亮不紧不慢地说,“你母亲可能告诉你了,这玉石挡灾。”
  “其实不是,我只是把一位故人困进去了而已。”
  “……”诸葛青感到有点乱。
  “唔,准确来说,我这次来就是来找这个玉石里的这个人的。”
  “……”
  ”解释起来很复杂的,总之,阿青,可以让我带走这块玉石吗?”
  “……当然。”诸葛青说,心想要我知道了这里有您封的人我还会带它?诸葛亮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仿佛知道了诸葛青在想什么一样补充道,“顺便说一句,这里头封的人是司马懿。”
  “……”诸葛青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
  

  18、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至傍晚,雅间里被夕阳灌的满满当当,诸葛亮把目光从书卷上移到窗外,今日是个晴天,江南的天空是一片明灿的蔚蓝,血色的夕阳如泼墨,浸染了大半天空。
  小雅间里头,诸葛青在煎茶,动作娴熟,现在已茶香满屋,诸葛亮嗅了一口上好的白茶,无端想起了千年前那个春日的草堂,他就坐在窗边看书,窗外有一束的海棠,月英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盏普普通通的绿茶。
  千年啊,历史王朝换了几代,故人与风景也反复着更迭,而诸葛亮在武侯的光辉中与天相违,在漫长的孤独里尝试着为他人摆脱轮回宿命,自己的样子已经被岁月打磨的模糊,他看着诸葛青,心里泛起酸涩的温柔来。
  “阿青啊,”他用叹息般的声音说。
  “我得走了。”
    

  19、
  诸葛亮这一茬提的突然,诸葛青连客房都给他收拾好了。诸葛家宅极大,诸葛青这边根本就是单独的一个院子,平时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亲人也很少来,所以才使得诸葛亮来了一整天诸葛家其他人一点没发现。
  “您……您这就走了?”诸葛青问,其实他并不太惊讶,从他内景里的真相团来看这位他这位祖宗估计是有翻天覆地之能,要找他拿的东西拿到手了,自然就没什么理由留下了。
  “嗯。”诸葛亮放下了书卷。他把从诸葛青这里取回去玉石戴在了脖子上,那玉石和诸葛亮很搭,泛着幽深而美丽的色泽,就像诸葛亮这个人一样。
  “那晚辈送您。”诸葛青放下了茶匙,说道。
  “不必。”诸葛亮拢了拢外套,路过他身边时摸了摸他的头,侧过脸,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些,一双青墨色的眸子蓦地就那么展现在诸葛青面前。
  那双眼睛美极,是那种不需要任何称赞,不需要任何修饰的美,墨青色,纯致而宁静。
  他的眼睛里有一片风景。诸葛青想道。
  “阿青,你辛苦了。”诸葛亮说。诸葛青无端地觉得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诸葛青笑了笑,然后收回了手,闭上眼,推开了门。
  

  20、
  诸葛亮在一片沉沉的暮色中离去了。翩翩然,没在雾中。那个背影孤零零的,落在诸葛青眼底,带起了一片说不清的诗意。
  诸葛青没有去送他,他收回目光,在一室的茶香中回味这一天。
  然后他笑了。
  因为那个背影啊,分明地写着:
  他日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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